慕家针法已经传承百年,包含一百零八种,一日只能讲习半套不到。
慕浔听罢,心中升起一丝烦躁:“如此,便是一日能学一套,也要至少一百零八日才能学成。”
晚云打一下他的手,纠正他握针的姿势。
“想得美。”她说,“且不论你要从握针扎针学起,打了基础才能学针法。便是你底子深厚,今日所学,也需时时回想,日日巩固,精进熟稔方可厚积薄发,下针自如。如此,没有个五年六载的,难以驾驭。”
慕浔露出个沮丧的表情。
晚云随即又安慰道:“学医本来就是一辈子的事。你还小,五六年又算什么?你再想,若非你慕家针法复杂,入门不易,岂不轻易被人抄了去?”
慕浔仔细琢磨晚云的话,点点头:“姑姑所言极是,是我太过急躁。”
晚云看着他郁闷的脸,不再多言。她也自幼没了父母,知道他的心境。身负深仇大恨,定然是迫不及待,大约恨不得一日当十日使。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想起阿兄。
当年,他在山中老宅日复一日地苦读苦练,心中想必也背负了许多吧。
晚云当起师父来,颇为一丝不苟。
她先给慕浔讲解了一番,而后,伸出自己手,让慕浔在上头扎。
慕浔犹豫道:“我扎自己的就是。”
晚云却不允。
这方法是师父教的,亦是一种逼人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