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云认出他来。他是裴瑾的右将军梁平,今天来抓郑琼的那位。
“原来是你,齐王府的郎中?”梁平也一眼认出了晚云,走过来打量她,“看你年纪小小,倒是好胆色。”
既然被认出来,晚云也不好再装傻,只道:“碰运气罢了。”
梁平自顾自地舀起一勺到碗里,边喝边问:“这是九殿下的?味道还不错。”
说罢,他又想来一勺,被晚云半道挡住,道:“这确实是殿下的,将军还是移步吧。”
梁平笑笑,将勺子放下:“河西不行,伙食太差,还是朔州好。你去过朔州么?”
“没去过。”晚云道。
“朔州也有仁济堂。”他突然道。
晚云目光一闪。
只听梁平继续道:“朔州的仁济堂尚可,京师的就不怎么样了。年年亏钱,姜吾道医术是好,经商的头脑却不行。”
晚云听得这话,脸色拉下来。
对于她而言,仁济堂的坏话她自己说得,可若换成外人,半个不是也不能说。她不知道这梁平是从哪里知道仁济堂的这些鸡毛蒜皮,当着自己的面提起来,显然不是说说罢了。
晚云的神色变得清冷,边搅着粥边问:“仁济堂这么多铺子,赚不赚钱都寻常得很。姜师叔医术好,心不在钱财上罢了。他乐意如此,仁济堂上下自也乐意。将军骁勇善战,功勋卓越,管好自家营中便是,别人的事,何必置喙。”
这话说得很不客气,梁平却毫无愠色。
他又从一旁的灶台上拿了一块饼,咬一口,饶有兴味:“生气了?我不会信口开河,我虽不是你们的医行的人,可我妹妹是,日后我带你认识,你跟她辩上一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