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走进来,那两名亲卫被裴渊摒退。未几,门关上,屋内只剩三人。
院子里悉悉索索的,郑琼知道这屋子已经被包围了,他再无退路。
晚云不管他,只将一碗汤药递给裴渊,让他喝下。
裴渊一手拿着,轻轻吹了吹上面的热气,目光扫过郑琼的脸。
“郑将军有何言语,”他说,“但说无妨。”
郑琼清了清嗓音,又施一礼,道:“扰了殿下养病,是末将的鲁莽。只是梁平匹夫欺人太甚,末将亦无法,只得到请殿下评理。”
“知道自己鲁莽,仍挟持医帐。”裴渊喝一口药,连眼也不抬,不紧不慢道,“可知谋反之罪值你几个人头?”
郑琼即刻答道:“末将知道!殿下,末将率领麾下兵马投玉门关而来,正是决意从此为殿下效力,还请殿下成全!”
他说罢,伏地重重叩首,发出一声闷响。
榻上之人沉默良久,问:“哦?我凭什么应你?”
“凭在下手中有太子意图谋害殿下,肃清河西的证物!”郑琼道,“殿下,不仅如此,太子在河西、朔方、西域的细作耳目,末将也已经查得一清二楚,只消殿下一声令下,便可一句扫清!”
裴渊看着他,面色仍然平静。
他没说话,只将碗里的药喝完。这药的味道比往常的更浓郁苦涩,他的眉头终是皱了皱,扫一眼晚云。
晚云一脸无辜,只在他放下药碗之后,适时地把水递过去。
裴渊喝了水,少顷,终于把目光重新落在了郑琼脸上。
“你是八兄的人,”他说,“如今他讨你回去,你全然可将此事向他禀报。以八兄的性情,他不仅不会追究你投奔太子之罪,还会嘉奖与你,何乐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