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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又忍不住想,不去试一试吗?难道顶着兄妹的头衔,看着阿兄成亲,就是她想要的么?那还不如将这一切砸得粉碎,日后各走各的路。

唉……也不是。

裴渊直到子夜才归来,他的屋子不远。晚云隐约可听见进进出出的脚步声,还有楼月和谢攸宁说话的声音。

他们又说了好一会话。

谢攸宁不是楼月,晚云不担心他说出去。于是听他们的声音似有似无,反而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次日醒来,听见一两声清脆的鸟鸣,接着是刀刃清脆的声音。

晚云恍惚片刻,渐渐露出一丝笑,竟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她起身梳洗,坐在铜镜前。

康宁很细致,给她准备了些小首饰。可她倒腾了半天,再去梳不回仆妇弄的飞燕髻,许多小首饰也用不上。于是拣了只做成梅枝的鎏金珠钗,将头发挽在脑后。这是她惯用的发式,再多就不会了。

穿了一身天青色窄袖短袄,配月牙白缎面襦裙,披春莺帔帛。

庭院里白雪皑皑,还残留着练功时留下的纷乱脚印。她伸脚踩了踩,雪不神,将将摸过丝履,于是踩入雪里,蹲在地上用手比划着长度,比她的脚大许多,却分不清是谁的。她咬着手指,一边走一边研究,随着那脚印走到廊庑前。却见廊下站了个人,正看着她。

她赶紧笑道,“阿兄早。”

裴渊蹙眉,道,“出来,鞋袜要湿了。”

“哦。”她提着裙子,垫着脚走出院子。裴渊自然地伸手,扶她跨上台阶。

她的手还搭在他的手臂上,舍不得撒开。天阴沉沉的,拨不开廊庑间的黑。她嗅到他身上的折桂香,视线所及是他交领上的云龙纹。她仰头看他,问,“阿兄用过早膳了么?”

“正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