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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云猜这是对她的防备,于是撇撇嘴道:“我不过帮谢三郎问一声,他必定想知道。”

说到谢攸宁,宇文鄯终于愿意说话了:“我之事,不要告诉三郎为好。”

“我办不到。”她毫不犹豫地说:“你知道他受伤了?你道他为何单枪匹马地往高昌而来?他放不下你的死。你若未死,他会好受些。”

宇文鄯不置可否,只道:“你很关心三郎。听闻你曾陪他从凉州往玉门关?”

她不动声色地说:“同路罢了,我正巧去玉门关找阿兄。”

宇文鄯凝视她片刻,道:“三郎和九兄,还是三郎更适合你。九兄……他有许多心结,你若跟了他,要有耐心、有智慧,自然也要艰难许多。”

晚云听他说罢,有几分恍惚。

她从未想过,自己竟然有朝一日跟宇文鄯这么说话。他甚至像个朋友一样跟他支招。

她也忍不住想听句真心话:“我看,你并非不在乎阿兄和三郎的死活,他们待你亦真心实意,何至于斯。”

“他们不会有事。”宇文鄯目光放空,似在自言自语:“他们会理解我的。”

晚云顿了顿,想这些日子以来,阿兄他们对宇文鄯有痛心、有愤怒,但似乎从未真的怨恨过,他们甚至还亲自去瓜州送他一程。她不由得想,她兴许从未真正了解过几人的情谊。

可无论如何,宇文鄯造成了浩劫,甘州的无辜伤亡,两关的重创以及将士的伤亡,都是实实在在的。

她手上用力打了个结,宇文鄯疼得脸色发白。

这些日子,她常用这种方法宣泄怒气。他似乎明白,也有默契,未曾有过什么过度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