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年装作不认识,怎么突然装好心了?”
“少说风凉话。”郎主斥道:“我要是前几年跟你亲近,如今十有八九被召回京师受审,还能腾得出手救你?”
说罢,他又叹口气:“你这死没良心的。”
宇文鄯不以为然。
当年,他还没有叛变的心,此人又如何未雨绸缪?不过是宇文氏衰败,阿姊殒命,他在宇文氏这里已经无利可图。
经过那么多年的风雨,宇文鄯已经对套近乎丝毫无感。
他径直问道:“你何必救我。我罪名已定,就算活着,也不可堂而皇之回朝。宇文鄯已死,我还有什么值得你图的?”
郎主听车外的脚步声,使了个眼神,压低声音:“什么图不图的,我在你心头成了什么人了。你先安心养伤,此事日后在跟你细说。”
话音刚落,晚云掀开厚重的帘子,递进来一封信,说:“石兄说给你的。”
郎主撕开信,瞧晚云并不回避,笑了笑:“看什么?”
晚云不说话,就这么盯着他。
“得了得了,不就想知道你阿兄的消息?瞧你这点出息。”郎主悠然道,“我可以告诉你,但前提是对我放尊重点,叫郎主。”
“郎主。”晚于毫不犹豫地唤道。
倒是现实得很。
郎主抽了抽嘴角,道:“裴渊已经先我们一步,不日将达到高昌,高兴么?”
晚云的双眼忽而亮起一道光。
高兴,如何不高兴?
自离开玉门关一个月来,晚云头一回展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