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得让开。
屋里静悄悄的,等待陈如梅看诊,说:“殿下劳累过度,又遇头疾发作,一并相加,乃致晕厥。”
谢攸宁回头看,这才发现晚云不见了。
他跟出屋外去,看晚云拿了几个牛皮囊,正往里头塞雪渣子。
看她的脸气鼓鼓的,谢攸宁过去和她一同蹲着,不由得道:“别气了,走个过场总要的。要是治不好,你再接上,名正言顺。”
她猛地回头瞪了他一眼。
谢攸宁心头一惊,他可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
“那是人命。”她咬牙道,“我绝不那阿兄的命开玩笑。”
说罢,她气呼呼地回屋里去。
正巧,陈如梅吩咐手下的大夫去取雪,晚云转手就递上一个。
“等等。”她又收回来,去架子上取了巾子将牛皮囊裹了一层,放在额头上碰了碰,才递给陈如梅,说:“这样正好。”
陈如梅努力无视她不善的眼神,笑着道了个谢,说:“小郎可真细致。”
晚云随即从腰包里取出一卷软包,摊开,里头是满满一排赤金制成的金针。
待陈如梅唤手下备针,她就一一执起,在火上细烤后递给陈如梅。针的大小次序与针谱完全吻合。他不必说,她已经备好下一支。
陈如梅起初诧异,后又赞赏道:“果真是仁济堂的高徒。”
晚云却不吃这一套,只回:“轻些。”
最后,童子送来药汤,晚云却接过来,不由分说地先喝了一口。
“这……”陈如梅不解地看着她。
裴渊歪在床上,也看着晚云,眼里却盛着淡淡的笑意。
“医正用的可是辟寒养心方?”晚云问。
陈如梅诧异不已,愣怔片刻,道:“小郎靠喝药能识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