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几,一双手臂,将她拥入怀中。
过往总是扑空在云烟中,晚云切切实实地靠在他怀里,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方才有了些踏实的感觉。
那衣襟上,还留着些干涸的水痕。那是先前晚云留下的。
她抱着他,宣泄一般大哭,昏天暗地。以至于裴渊全然无法对她发火。
望着夜空,裴渊长长舒了一口气。
他发什么火呢?要不是她中途返回报信,阳关背腹受敌,说不定早就沦陷了。
晚云则靠在裴渊的肩头,望着那火光,怔怔不语。
“在想什么?”裴渊问道。
“阿兄骂我吧。”晚云小声道,“我知道我答应阿兄的事没有做到,辜负了阿兄的信任。”
“骂你什么?”他摸摸她的脑袋:“你做的很好,帮了大忙。”
晚云没说话。
虽然得了裴渊的赞许,但她并没有觉得轻松,心头沉甸甸的。
“阿兄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么?”好一会,晚云忽而道,“总要面对这般厮杀,不得安宁?”
裴渊道:“也不算不得安宁,习惯了。”
这回答不过寥寥数语,却让晚云的鼻子又酸了起来。
“回去吧。”片刻,裴渊道,“他们说你这几日都不曾歇息。”
晚云点点头。
裴渊拉着她往回走,却发现她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