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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攸宁找到马厩来,见到晚云缩在角落里哭,不由愣住。

“你哭什么?”他走过去问。

晚云仍埋着头,没答话。

“别哭了。”谢攸宁道,“伙房那边有许多吃的,我带你去。”

说罢,他便要伸手来拉她。

晚云甩开,抬起哭得狼藉的脸,瞪着他,哑着嗓子:“你别管我……”

说罢,又继续埋头哭。

谢攸宁又好气又好笑,心想,不管便不管。他转,正要拂袖而去,可才走几步,回头看了看那昏暗无光的马厩,又一蹬脚,走了回去。

他蹲在她跟前,轻声问:“你不嫌此处臭么?又是马粪又是马尿。疾雨夜里不安分,踹你一脚如何是好?”

第52章 冬去(三十二)

晚云依旧一动不动,半个字都不回。

谢攸宁拍拍疾雨,将它推到一边,而后,挨着晚云坐下。

他寻思着九兄可能跟她说的话,大约是将她训斥了一番,毕竟先前她怀了抓捕宇文鄯的事。

当然,某种意义上,他算得共犯。宇文鄯得以全身而退,他们二人谁也逃不开干系。

谢攸宁想,自己总忍不住对常晚云好,大约就是因为他们狼狈为奸吧。

“你别难过。”他安慰道,“九兄那时不曾追究你,现在也不会追究。他并非苛责之人,你诚心道歉,他不会为难。你信我,这事过去便过去了,将来你就跟着我,有什么事我替你出面,不教你受委屈。”

晚云微微抬头,露出半张脸,挂着晶莹的泪痕。

“我不跟着你……”她擦擦眼泪,哽咽道,“我后日就去沙洲……等局势稳了……就回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