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攸宁蹙起眉头:“怎叫这么个名字,文不对题的。”
晚云端着药渣在屋子里四处熏:“不叫这名字谁愿意喝?”
正说着,杜重阳突然走了来,说谭庸到了。
谭庸的年纪比谢攸宁大一些。皮肤黝黑,脸上蓄着浓密的胡须。身上穿着明光铠,体格壮实,腰间挂着一把长刀。
他立在门边打量片刻。只见榻上之人面色苍白,双唇紧闭,边咳边问“来者何人”,谭庸这才上前抱拳拜道:“末将谭庸,拜见将军!”
谢攸宁有气无力地扫了一眼晚云。
晚云连忙将他搀起来。
谢攸宁歪在隐枕上,虚弱地回:“谭都尉免礼……”
说罢,又咳起来。
晚云忙道:“将军可觉得冷?待小人去关门。”
说罢,她去把门关上。借着这时机,往外头扫了眼,心暗自提起。
好家伙,门外十步见方的院子里,密密麻麻的人头,少说也有五十人。院外似乎还有。
“将军,”榻前,谭庸仔细观察着谢攸宁的模样,神色关切,“将军觉得如何?”
谢攸宁已经从晚云的眼神里得了暗示,歪歪倚着隐枕,摇摇头,却叹了口气。
“我如今这般模样……”他说,“只怕是不长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