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都督府大牢里逃出来,还能带一个随从?”他说。
谢攸宁眼也不抬,道:“她么,我用一匹大宛马换的。”
晚云在心里翻个白眼。
孙焕不明所以:“跟谁换?”
“人牙子。”谢攸宁继续胡诌,“我想着孤身一人出来,若遇了事,总要有人报信。”
孙焕了然。
他颇是和气,让手下带晚云去用膳,而后,却凑到谢攸宁身旁:“是个女子?”
谢攸宁瞥他一眼:“你莫不是在营中待久了,见到个眉清目秀的小郎君就觉得人家是女子?”
“还不是老九害的。”孙焕叹口气,道,“纵观天下诸军,只有老九治下不近人情,莫说营伎,平日将士入城连那风月之地也须绕着走,生生将几十万人憋成苦修的一般。莫说女子,弟兄们就算见到母猪也要眼睛放光。”
说罢,他意味深长:“你身边也是该有人了,我记得你上次收到家书,通篇都是你母亲在催婚。”
提到他母亲的信,谢攸宁撇了撇嘴角:“你堂堂嗣国公,国公府的独子都不急,我急什么?”他一边奋笔疾书一边说。
孙焕笑了笑,却道:“这随从你很喜欢么?居然用大宛马来换?”
“什么喜欢不喜欢。”谢攸宁继续写着,“临时找来的,瞧着机灵,使起来才发现亏了,心眼太多。”
孙焕拍拍他肩膀:“你若是想换,可从我身边挑一个,这个回头我差人替你卖了。”
“罢了,自己做的亏本买卖,我认栽。”谢攸宁说罢,将信递给孙焕,“你先看看,做个见证。哪天我被人污了传反书,你须站出来说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