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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不是故人么?”

阿晚眨眨眼:“我没见过这副场面,被震住了……”

“震住?”方庆冷哼打断,“你是吃过熊心豹子胆的,什么场面没见过?”他冷眼一瞥,道:“话说回来,你一个人傻兮兮地从广陵奔了五千里到凉州,女扮男装,就为了见齐王一面。如今既然见着了,便给我滚回你师父那边去。”

常晚云听着方庆的话,撇了撇嘴角。

他们仁济堂有个特点,当家的脾气大,越往上脾气越大,揪着一点苗头就跟小辈置气。

她师父是这样,师伯也这样。

一来二去,倒是养成了她和师兄的好脾气,伸手不打笑脸人,万般只作耳边风。

“师伯说的是,”晚云笑眯眯地将一块肉夹到方庆碗里,“我过两天就滚。”

一脸油滑相,也不知自己那师弟平日是如何教导的,当年明明是个纯洁无瑕的孩子……方庆痛心疾首。

他放下筷子,长长地叹口气。

“晚云啊,”他语重心长,“师伯是老了,可有些话,你切莫嫌烦。”

晚云眼皮子跳了一下。她知道,这是长篇教诲的前奏。

“岂敢。”她继续赔笑,“弟子洗耳恭听。”

“想当年,你才入门时,三天两头想逃跑,你师父亲自看着你、开导你,门中事务一概甩手。老天哪,那时候堂里一个月新开五家铺子,人手、钱财、货品统统得有人盯着、操持着,你师父就怕你出事,连你十二岁的师兄都使唤上了,就是不敢撒开你。”

又是这些,晚云揉了揉鼻子。当年她师父确实为了她,把担子都撂给诸位师叔伯。这些长辈们不敢责备掌门,就三不五时揪着她念叨。这不,都叨念八年了,看来当年的伤害挺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