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起在历史学颇有权威的郑曼女士,她毅然从历史学转到中文时,郑曼女士只说,“不后悔就去吧。”

没有了那圈隐形光环,沈砚冰从开始的磕绊,到如今独立发表权威期刊论文,周围的人已经不会再关注妄议她的家庭背景。

但她的晋升之路依旧坎坷。

周迎会笑话她不懂得利用资源,如果她留在历史系,副高正高绝对一路畅通无阻。

沈砚冰没有反驳,她知道这是事实——不需要郑曼刻意说什么做什么,只要沈砚冰水平过得去,领域内的人都愿意给几分薄面。

只是沈砚冰不愿意罢了。

但此时此刻,她看着黎明月,第一次希望,自己能够护佑对方顺遂地走在书画路上,不为肮脏不公事所烦恼。

沈砚冰从不知道自己可以这么双标。

她静静地沉思着,出神地打量着黎明月。

黎明月眼皮微颤,手背搭在眼睛上,慢慢地醒过来。

“好点了没?”沈砚冰去端了被温水,递到她嘴前,让她慢慢喝着。

她伸手探着黎明月的额头,皱眉,“还在烧?”

黎明月睡眼朦胧,声音低哑,“头晕,身上疼。”

她无力地躺在了抱枕上,脸上、肌肤处慢慢泛起绯红。

沈砚冰担心起病毒,心立马悬了起来。

黎明月模模糊糊地听见沈砚冰打电话的声音,然后自己被扶起,但腿一点力气都没有,眼睛努力睁开了一会儿,又疲惫地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