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头看黎明月,笑,“还想当老师吗?”
黎明月却说起另外的事:“之前很多人骂我,我都当作没听到。”
“这一次,我不想被骂了。”黎明月垂眸,“为什么不认同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呢?”
沈砚冰忽然感受到了公主殿下的忧郁,还有一种奇妙的、自己被心疼的感觉。
她无声地叹息,牵住了黎明月站在背后垂下的手,“别听他们的。”
沈砚冰想到黎明月未来要从事的职业,不免感到一阵惆怅。
艺术是比学术更容易受非议的道路。
“有人喜欢你就会有人讨厌你,最重要的是认清自己。”沈砚冰试图开解她,“你看柳郁老师的国画,算顶好了吧,但放到市场上,还是有人挑刺,有同行批评技法老派。”
黎明月还真不知道,诧异,“为什么啊?”
沈砚冰一笑,抬了抬细框眼镜,“艺术就是主观的呀,每个人都有欣赏或不欣赏的权利,不管是业余爱好者还是专业人士。”
“包括你的书法,我能欣赏到其中的力量和美感,但有些人可能就一看而过,甚至分不出和别人的差别——这种人在书法协会也存在的。”
黎明月下意识皱眉,欲言又止。
“这么说吧,在景朝,你身边都是懂书法懂鉴赏的高级知识分子,他们都能欣赏你的才华,而且碍于身份,没有多少人当面批评你,但在现代,学书法的人也多了,敢发声的人也多了,听到的挑刺声音自然也会变多。”
沈砚冰把转椅转了方向,面对着黎明月,“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迎合他们,而是想让你放平心态。”
“好作品是经得起考验的,那些质疑声自然会消失在时间里。”
黎明月的手被沈砚冰握在掌心,轻轻捏着,舒缓着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