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外公哈哈直笑:“好得很!”

“要注意肠胃。”沈砚冰话音刚落,立马有人凑近过来,语气浮夸:“久闻郑老先生大名,如雷贯耳啊。”

郑外公笑眯眯:“你好你好。”

郑外公大名郑德行,是当代艺术圈里颇有名望的书法家、国画家。

闻讯而来的人越来越多,偶尔有人试探着问起最近兰亭杯评审的事,还有人旁敲侧击起年展的名额问题,都被打着哈哈含糊过去:

“我一个老头子,哪里操心得了这么多。”

沈砚冰坐在旁边,不得已替外公收了许多名片,来的都是人精,随便聊两句就心里有了数,很快带着热络而不舍的语气离开。

“他们这哪里是来参加生日宴的。”沈砚冰把名片叠起来,又问:“给珂姐吗?”

“嗯。”郑外公点头,“现在这些全交小珂打理了。”

郑珂正同几个新秀谈天说地,看见沈砚冰投来的视线,笑嘻嘻地隔空敬了杯酒。

沈砚冰轻笑,问外公:“最近是有什么活动?来的人这么积极。”

“年年都这么咯。”郑老爷子叹气,想起这几年的参赛作品,“尽想歪路,风气越来越不行。”

生日宴的主角郑曼女士,正在挨个同门下学生说话,时不时有专业内的新老师过来套个近乎。

沈砚冰逐年习惯,兴致缺缺地同郑老爷子坐着吃东西——这样办下来,几乎没多少人能心平气和好好用餐。

费劲心思找人带进来的宴会,生怕一不留神就错过某些“人脉资源”,只得仰脖四处张望,心中反复打着腹稿,吃饭就成了最不重要的事。

郑曼女士、郑德行老爷子的生辰,每逢五,必是如此,并不能轻易为他们自己所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