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员点了点头,“嗯。”
律师确认,说,“薄总,裴小先生,我们可以走了。”
“嗯。”
薄越明当着警员的面,摸索着着拿出口袋里的伸缩导盲杖,缓慢而谨慎地站了起来。
那双迷人的深邃眼睛有些失焦地探寻着周围的一切,好像无法确认离开的方向。
“裴意,走吧。”
被点到名的裴意一个指令一个动作,起身后的他对上面舒有成的怒容,瞬间害怕地往后缩了缩,一边低头一边紧拽着薄越明的衣角不放。
“二、二哥!”
短短的一句称呼染上哭腔,仿佛舒有成曾经给他带来了天大的伤害。
“不怕,我们走。”
薄越明安抚了他一句,然后在律师的带领下缓慢离开房间。
问询室的门重新合上。
警员看向即将被治安拘留的舒有成,反问,“你说说,你还狡辩什么?那俩一个眼睛看不见,一个看着就是呆呆小傻子,他们还能先动手打你?”
“……”
舒有成被堵得哑口无言,他怎么都弄不明白
等等!不是!
明明这两人在别墅里都不是这状态啊?怎么一来警局就‘瞎的更瞎’、‘傻的更傻’了呢?
他盯着眼前的治安拘留的决定,身上各处关节还在针扎般作痛,恍惚间,他想起自己昨晚醉酒后的吹牛和幻想。
什么别墅豪床?
恐怕这前头只有冷冰冰的监狱铁床在等着他!
…
三分钟后,一行人踏出警厅的大门。
裴意默不作声地松开攥着薄越明衣角的手,至于那点楚楚可怜的卑微神色,同样全部消失不见了。
薄越明察觉到衣角的松动,视线微垂,沾了点不明显的笑意。
“裴意。”
“嗯?”裴意哼声对上他的视线。
“有没有哪里受伤?”薄越明问。
裴意摇了摇头,目光不自觉地往薄越明的后颈偏移,上面还带着明显的红肿,这伤是为了保护他才留下的。
一想到这事,裴意就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下次再遇到那种人,别想着动手打架,万一伤了自己得不偿失,我多得是办法对付他们。”
“……”
裴意想起自己今天的行为,确实是有那么一点点上头之后的冲动,毕竟原主以往的‘发疯’行为里好像从未和别人打过架。
幸亏薄越明现在眼睛还看不见,要不然,他之前的伪装就要功亏一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