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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方徊来已经细细观察过离床不远的小厨房,里面干净到空荡,看起来并不像能做饭的样子。

也就是说,如果方徊来要吃饭,龚智心必须出去买,或者点外卖。

而只要龚智心出门,或者有外人来敲门,方徊来就有一线机会。

方徊来在心里慨叹:还是大意了。

她多少知道龚智心对她的依恋,到了有些变态的地步。只是一来,龚智心曾是她的主治医生,不管她用了多极端的方法,的确曾救她于水火;二来,龚智心多年来在她面前掩藏得很好,虽有些过分关切,但都是站在医生看待病人的视角;三来,龚智心是她最亲近的老师袁沅的亲女儿。所有这些理由加起来,让她平白对龚智心多了许多信赖。

多年来,竟也就放任龚智心这样待在她身边。从美国医院治病开始,然后到各个适合隐居的小岛周游,再然后到伊博岛定居了好几年。

这会儿方徊来说她饿了,没想到龚智心早已料到般一笑:“小游,我早就为你准备好了。”

龚智心翻身从床下取出一个小小玻璃瓶,方徊来瞧见,内心一凛——那正是她在美国医院疗养期间、最熟悉的营养液,龚智心曾一次一次的,把这透明无色的液体注入她的体内。

这时,龚智心再一次把小小的输液针,轻轻扎进了方徊来的手背。

随着透明液体一滴一滴不断的注入,方徊来心里的恐慌,越来越强烈:“你又……”

营养液混合着镇静剂的药力,让刚刚醒转过来的方徊来,又一次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龚智心阴森的歌声,又一次在方徊来耳畔响起:“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我最爱你,我最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