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个劳什子节目,赶紧录完了拉倒。”顾母皱眉:“妈这个身子……也不需要住什么单人特需病房,只要你……平平安安的,不被人为难,妈就放心了。”
“妈……”顾迢很想说,方徊来并不会为难她,二人已经解开了多年前的误会。但顾迢看了顾母日渐苍老的脸庞一眼,实在没有勇气,在顾母面前提起方徊来这个名字。
一旦提起,顾迢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温和慈祥的母亲,一瞬间会变得暴躁而狠戾。
且不说顾迢能不能承受,这对马上要做手术的顾母来说,对身体的损伤也太大了。
顾迢只好说:“妈,录节目只是我现阶段的工作,您别为钱的事操心,我能处理好。”
母女二人正说着话,顾迢突然发现,病房外不知何时,开始围聚起了三三两两的人群,对着病房里面指指点点,还互相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着。
顾迢奇怪的向着病房外看了一眼,心想自己应该还没有红到来医院都会给围观的地步吧?况且她衣着低调,还一路戴着墨镜、进了病房才摘,哪至于这么快就被人认出来了?
但是很快,顾迢发现事情不对劲了——围观在病房外面的人群,眼神显然都不是善意的。
人群所谓的窃窃私语,好像也并不害怕被更多的人所听到,随着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议论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了。
顾迢很快也听清了他们在说什么——
“杀人犯的老婆”、“杀人犯的女儿”、“现在还敢上电视骗钱”、“不要脸”……
顾迢猛然转头,望向病床上的顾母。
刚才还一脸温和笑容的顾母,瞳孔猛地一收缩,手里拿着的一个削好的苹果,骨碌碌的滚到了地上,沾满了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