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沅又叹了口气:“交出来。”
方徊来乖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皮筋,放在袁沅摊在她面前的手心里。
袁沅把那皮筋收了:“本来是教你一个从角色里脱身的办法,没想到反倒让你养成了一个坏习惯。”
袁沅眼睛毒,从很早就发现她这位得意门生,天赋异禀,却也深受这过人的天赋所累,有入戏太深的毛病。比如演过失宠以后、辞宫入道的秦淮八艳陈圆圆之后,就总是闷闷的走神,袁沅喊她,总是很缓慢的才回过头,眼睛看上去像一只哀伤的鹿。
袁沅就教她:“你在手腕上绑一根皮筋,发现自己又陷在角色的情绪里时,就弹一下自己的手腕。”
这其实也是袁沅的老师教她的。□□上短暂的痛感,能反过来刺激人的精神,让人感知到自己的肉身存在后、快速回归真实的世界里面来。
没想到,反倒
让方徊来上了瘾。方徊来每当遇到自己情绪不稳定的时候,就会偷偷在手腕上绑一根皮筋,不停的弹自己。
皮筋给的是柔软的力道。外人根本瞧不出有伤,手腕的软组织其实早已淤肿,轻轻一碰,就是一般人难以忍受的疼。
袁沅低声说:“要不,你还是退赛作罢,不要再见她了。”
方徊来知道,那个她,在袁沅这里,是一个专有人称代词,专指顾迢。
如同顾迢妈妈深深的厌恶着方徊来一般,袁沅也一点都不喜欢顾迢,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屑于提起。
方徊来的声音,听起来有一点可怜:“如果……我想见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