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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天将近凌晨一点,顾迢抱着自己的吉他,轻手轻脚溜进宿舍。

一个坐在小书桌边的身影,猛然打开小小一盏应急灯,吓得顾迢差点惊叫出声。

看清那人是凌悦后,顾迢用气声问:“大半夜的,你怎么还没睡?”

凌悦白了顾迢一眼,甩过一包创可贴,又指指手边的酒精和医用棉签。

顾迢明白了,放下吉他,笑嘻嘻把手向着凌悦伸过去。

顾迢高三为了考z戏一边上课一边打工,进了z戏后课业和练功又占了她绝大部分的时间,练吉他反而没有高二以前勤了,以至于手上之前摸出的茧子都有些退了。

这会儿她每天三个小时的猛练,昨天凌悦吃晚饭时偶然一瞟顾迢的手指,磨得血肉模糊的。

凌悦就着应急灯,在顾迢的指缝里都塞了棉花,然后用医用棉签沾满了酒精,涂在顾迢的各个指尖上。

顾迢疼得龇牙咧嘴,发出土拨鼠尖叫,只不过是无声的。还不忘用气声呐喊:“容嬷嬷,你好恶毒!苍天救我!”

凌悦配合的勾起嘴角阴笑,也用气声答道:“叫啊,叫破喉咙也没人理你!”

伤口消毒完毕、裹上创可贴,顾迢对着双手抱拳、做出一个江湖道谢的手势,然后就爬到自己的床上去了。

顾迢没看到,应急灯的灯光下,凌悦悄悄抹了抹眼角,才匆匆把桌上的酒精和棉签那一堆收了。

凌悦看到顾迢这个样子,觉得心里很酸:这样用力的去喜欢一个人,而那个人很可能早已忘了她、甚至不会多看她一眼,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到底是为什么,这个问题顾迢没有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