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学校里有人传她妈妈死了,死于丈夫家暴,头磕到茶几角上,送到医院去的时候呼吸都停了,没救回来。

法院开庭审理,给这件事定性是意外事故,没给她爸判刑。

同学们在路上碰见她就绕路走,没人愿意和她说话,一个个都把她当成瘟神。

那时候颜未听到这个消息非常震惊,她想关心一下江幼怡,可她在走廊上把江幼怡拦下来后,江幼怡却告诉她,她很好,也不需要别人可怜。

颜未已经被她归类为别人。

面对如同一潭死水的江幼怡,颜未最终也没说出什么有意义的能安慰人的话。

再之后,江幼怡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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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前几天周末放假,收假回来后江幼怡的状态就很不对劲,直到考试前一天晚上,江幼怡吞服了安眠药被送进医院。

一开始颜未是不相信的,大晚上不顾校规翻墙跑出去,见了江幼怡最后一面。

可直到心跳停止,江幼怡也没有睁开眼睛。

医生说江幼怡的衣服兜里有两样东西,一本日记和一封信。

颜未以替医生将遗物转交给江幼怡的父亲为借口把东西截下来,却意外看到那封信上写的是她的名字。

不是遗书,是一年前的告白信。

日记里写着信没有送出去的原因,而那本日记,也清清楚楚记录了江幼怡一步步走向绝望和自我毁灭的全过程。

日记的最后,缭乱地写着几行字:

他喝了酒,像个疯子,不,他本来就是疯子。

他打我,骂我,把我认成被他杀死的那个女人,扯我的头发,撕我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