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竹生十分钦佩叶牧歌的果敢和执着,她想到什么,张了张嘴,但又顾忌叶牧歌的心情,没有将话说出口。
她想问的是,叶牧歌连要找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么判断自己是否见过对方。
叶牧歌像是猜到了陆竹生想说的话,主动回答:“虽然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我有一种直觉,只要这个人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能认出来。”
陆竹生想了想,虽然觉得这种可能性太小了,但她没有说破,而是选择祝福叶牧歌早日找到想找的人。
叶牧歌弯了弯眼睛,道了一声“谢谢”。
温热的水喷溅在浴室的地砖上,哗啦啦地汇聚成一股一股的水流,腾起白茫茫的水雾。
雾气掩映之间,一道高挑纤细的人影单手撑墙,眉心因骨髓中传来的阵阵隐痛拧成几道沟壑,她牙关紧咬,紧闭的眼睑剧烈震颤,撑在白瓷砖上的玉手骨节发白。
疼痛随着体内阴司源力的重新聚合稍稍减缓,但旧伤复发,镇压伤痛需要时间,待痛苦减轻了些,她才睁开双眼,看着空气中白蒙蒙的雾气发呆。
她想起今天那场战斗最后黑雾散去时看见的那张脸孔,倘不是那一瞬间失神,也不至于给对方钻空子的机会。
二十五年未见,其人阴魂不散。
“鬼煞。”庄一如喃喃自语,眼神中暗藏冷厉寒芒。
多年以前,庄一如刚成为阴司官不久,曾救过一只濒临消散的凶魂,凶魂乞怜地请求留在她身边,甘愿成为她手中一把利刃,彼此搭档百余载,庄一如将其视做她的左膀右臂,比十二渡魂使都更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