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就撇开头。
但身边的女人没有离开,陆竹生听见女人拿起床头的水杯,接了一杯水回来,而后沾了水的棉签轻柔地落在陆竹生的由于缺水而干裂的唇瓣上。
陆竹生紧绷的脸一僵,两眼瞪大,眸子里流露出不加掩饰的震惊。
庄一如知道麻药作用还没有完全消退,陆竹生现在躺在病床上根本无法反抗,所以她自行给陆竹生润了润唇,还问了一句:“好点没?”
陆竹生不答,她便放下水杯,插了根吸管进去,又嘱咐道:“身体不舒服的话就按铃,水不要喝得太急,最好一点一点抿。”
庄一如走后,陆竹生下意识地舔了舔唇,带着些微凉意的潮湿感觉,好像沿着唇缝,丝丝浸入心里。
她偏头看了一眼床头的水杯,拿起来轻轻抿了一小口,又把杯子放回去。
水是温的,恰可入口。
由于麻药的作用,她还很困,就清醒了这一会儿,很快又睡过去。
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意料之外的踏实,一直到第二天下午,她才再醒过来。
陆竹生睡醒的时候,隐约听见门外护士议论纷纷,大抵是“这个瘟神怎么又来了?”“伤得那么重还能活,命也太硬了吧。”“医院里还有谁敢给她做手术?”诸如此类的话,叽叽喳喳,指指点点,烦得要死。
她抓起床头的水杯一把扔过去,哗啦一声脆响,玻璃杯砸在门上,碎得七零八落。
门外静了一瞬,随即更加恶毒的话伴随着气愤的跺脚声响起。
陆竹生脸色惨白地躺在床上不动了,刚才那一下扯到伤口,疼得她一张脸皱成一团,嘴里嘶嘶抽着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