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尘寰拂袖转身,眸光锐利如刀,直接将崔胜钉在了原地,顿了片刻,这才沉声道:“说,朕恕你无罪。”
“是……臣以为,当断则断,然清浊皆为一念,谁知清何时为浊,浊何时为清?而今之计,大局为重,若想动那些富可敌国的商人,尚需等待时机。”崔胜斟字酌句,回道。
商尘寰目光很冷,落在崔胜身上半晌,直到他就快要站不住的时候,突然轻笑了一声,“朕与你谈养鱼,你与朕谈治国理政?看来,现在这位置,对于你来说,实在是屈才了。”
“陛下,臣不敢。”崔胜一听这话,立马跪了下去。
商尘寰蹙起眉,目露不悦,“起来,朕让你跪了?”
崔胜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战战兢兢,完全不敢说话。
商尘寰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坐下,为自己斟了一杯茶,又拿着手中的茶壶递往另一个茶杯处。
崔胜赶忙上前托住茶壶,“陛下,臣自己来,自己来。”
商尘寰抬眸,“谁说这另一杯茶是给你的?”
崔胜连忙收回手,讷讷道,“臣知错了。”
商尘寰收回目光,继续倒茶。
将茶壶放下,商尘寰端起刚刚倒好的那一杯茶,朝天际遥遥一举,随手倾倒在地上,刚刚好落在崔胜脚边,让他不自觉后退了一小步。
手里捏着那个空茶杯,商尘寰意味深长地看向崔胜,“爱卿,今日很热?朕为何不觉得?”
“不……不热……”崔胜抬手用袖口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开口道。
商尘寰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而后又开口问道:“崔爱卿可知,朕今日为何叫你来这儿?”
“臣、不知……”崔胜垂下眸子,将眸中思绪尽数掩藏。
“当真不知?”商尘寰沉下眸子,语气沉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