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垂露眼前一黑,只能听到萧放刀恼怒的呼吸声和布料摩擦声。

若不是她对萧放刀还算有些了解,换一个人躺在这里,定会以为对方要找的是一把杀人夺命刀而非一件蔽体中衣。

她已经后悔方才硬要逞口舌之快了,可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补救才好。不过,不管怎样都不能让萧放刀穿好衣服就跑,她虽不能视物,两手却是自由的,情急之下也顾不得双方体力之差,抬手便去抓扯。

然后就不慎拂过了什么柔软的……大概是人肉的东西。

她也不甚清楚自己误触了什么部位,但从萧放刀遽然顿住的动作和清晰可闻的咬牙声来看——总之还是不要细想。

她及时松手,两臂摊平以示诚意:“抱、抱歉,我不是……”

很快,她眼上所覆之手已经拿开,令她清晰地看到穿了一半中衣的女子紧紧钳住她的双手,并用那双雾沉沉的眸子无声控诉她的下流行径。

“这个我可以解释。”她拿出平生最大的勇气与萧放刀对视,“我不是故意的,我什么都没看到。”

“……”

好吧,她知道这很苍白,可是萧放刀希望她怎么做呢,真的要杀人灭口吗?

“你方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许垂露愣了愣,然后明白过来萧放刀应该是在给她解释的机会,只要她顺着台阶下去,随便糊弄敷衍几句,让对方知道她没有轻狎冒犯之意,此事便算揭过,她可以继续心无杂念地给萧放刀上药,两人也能相安无事地度过这个平静的夜晚。

这是一个好办法。

她发誓,直到开口的前一刻她都是这样以为的。

“我说的是万一。”许垂露平静分析道,“将来有许多种可能,你怎知我们不会……嗯,你都没有试过,怎么知道不好呢?”

萧放刀唇线紧绷,仍不死心问道:“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