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若是痛的话,可以与我说。”

“呵。”

“?”

痛就说痛,不痛就说不痛,有什么好呵的?不怕痛很了不起吗?

许垂露憋住这口闷气,依照原本的节奏缓慢推进,她管不得萧放刀是什么奇人异士,反正在她手里,一律按怕痛怕死的胆小鬼处理。

换药过程根本没有半分她想象的香艳暧昧,这不仅折磨她的精神,更是件消耗体力的累活,一遭下来,她鬓间已浮上一层薄汗。

“我记得上臂也有伤处,挽袖到底麻烦,宗主还是将里衣除尽吧。”

“……”

这一次,许垂露清楚地捕捉到了萧放刀的犹豫,只是因为寻不到更合理的托词,她的犹豫只维系了短短一瞬,然后就与那件中衣一起被褪去了。

手臂的伤口不深,所用之药也与别处不同,许垂露将指尖残药洗净,在白帕上揩去水渍,才捧起新药凑过去。

她的上臂因提剑之故青筋分明,细小的伤口压在劲瘦的肌肉间,无端显出一股猩红的凶狞。但许垂露注意到她肩膀处还有一道向后延伸的长疤,而这疤不过是一个引子,把她的视线引向对方背部由陈伤旧痕织出的密网中。

她不曾见过萧放刀的后背。

在她有限的认知里,能伤萧放刀的只有何成则这一辈中佼佼者或更强的隐世高人,绝大多数时候,这位天下第一都有肆行无忌、专横霸道的资格,她不惧危险,因为她就是危险本身。

但事实并非如此,或者,并不总是如此。

这些伤痕深浅不一,并非一时一刻可以造就,在萧放刀成为萧放刀之前,她亦只是一个普通的习武者,她的经历比旁人只多不少,其中自然包括各种各样的忧患与挫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