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赤松待得够久了,也替他把风符留了月余,其间还将人哄去凤诏一趟,对此事,我已算劳心劳力,有什么可指摘的?”白行蕴不以为意,继续摆弄案上不合时节的凤仙花。
张断续低眉提醒道:“依照约定,至少在武林大会之前,您不能让风姑娘离开赤松。”
他眯眼冷笑:“是么?我又不是他豢养的家犬,谁知武林大会何时开始?”
张断续叹息不止。
他极少反对白行蕴的决策,这位掌教行事向来谨慎,纵偶有轻狂之举,其后亦有深意,只有此事他不能苟同。
“掌教认为让风姑娘离开是一件好事么?”他眼尾微垂,语气悲悯,“您既知西雍危险,仍纵她携弟子前往,若她此行有个万一,您岂不是追悔莫及?”
白行蕴挑眉看他,并未接话。
张断续继续道:“私以为,您现下将人擒回,不仅不违承诺,更能保风姑娘周全。”
“听起来,你是觉得对她来说,自身安危重于一切?”
“是。”
白行蕴觑着身侧之人,轻轻一笑:“风符值得我如此上心么?我还是把这福气给你吧,从今往后你不必再当坛主,就住在我为你筑的金屋之中,再派百来个弟子日日保护,如此衣食无忧、安稳一生,谁也伤不了你。”
张断续一怔,忙退一步,躬身惶恐道:“属下不敢。”
“好了。何成则有何不满,我来担就是,怎么也罚不到你头上,怕什么。”
白行蕴语气温柔款款,张断续听来却是不容置喙。
而他仍有些不甘:“掌教,就算您不惧盟主,也该为孤心考量。”
“孤心?”他懒声道,“凤诏巫医已替我治愈,往后我不会再被此妨碍。”
张断续语中愁绪更深了几分:“是么,掌教?”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他耐心渐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