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十二,风向又变, 道何成则偶得秘籍,功力一日千里,但代价是加速衰老, 有人见他一夜白鬓,所以才急着处理萧放刀和为二小姐纳婿……
“够……够了。”水涟险些将刚咽下的药咳出来,“这些人都在胡扯什么?你是从哪儿听来的?”
“根本无须特意去听,在外待一阵,什么风言风语都往耳里钻,我挑的这些已算是靠谱的了。”苍梧不以为意,“你现在感觉如何?”
水涟咬牙道:“十五当日我要去盼天原,这两日……”
“我同你说这些是让你莫太紧张,这不利于伤势恢复。”苍梧道,“你这情况要下地观战,还是躺下做梦更快些。”
“我实在无法不担心,宗主什么都没告诉我,也不知玄鉴到了哪里——”
“此处还痛么?”苍梧一掌按在他肩胛骨,打断他的自怨。
水涟吃痛皱眉:“还……有些痛。”
“那就忍着。”苍梧沉声道,“我施针时会更痛,这法子见效快,但常人捱不住便会晕死过去,一旦意识涣散,就前功尽弃了。”
“无事,我忍得了。”
“嗯,你别去管身上变化,只消维持清醒即可,我会继续同你说话,免你太过焦虑,你有什么想听的?”
水涟心说不用,又非垂髫稚子,何须通过这种办法抑痛?
然而苍梧神情严肃,他不敢违抗医者之令,只得道:“什么都行,关于绝情宗的……或是那些不着边际的江湖闲话也行。”
苍梧想到什么,挑了挑眉:“好。”
她展开针包,一手夹起三根,在火上燎过一遭便刺入对方胸口几处穴位,屋中仍熏着开郁散结的安息香,微微辛辣之气沾上伤口愈是灼得人痛意延绵。水涟也算历过大生大死,但苍梧施针手法并非是外物所致的锐痛,而是极为消耗精神的闷闷长痛,令人心口沉坠钝麻,几乎不能凝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