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即权力,不管她和楼玉戈手里的谁才是正版, 现在能开口的只有她一人。
何成则沉吟片刻:“依你之言,你是楼玉戈的亡魂,只是结附在了这具身躯之上?”
“不完全是。”她严谨指正,“我只是与他短暂地共生了一段时间,其余时候,他的行动仍受自己控制。”
许垂露不忘甩锅,不想担人命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若对方真的相信这些鬼话转而找她寻仇就糟了。
“……”何成则古怪地笑了笑,“尽管你的话错漏百出,但我相信楼玉戈身体里还藏着另一个人,一个女人。”
萧放刀目色一凛,将许垂露拉至身后。
“她胡言乱语,何盟主怎么也装糊涂?”
何成则盯住许垂露,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冷厉:“萧放刀,你既得无阙,为何还把这人留在身边?与楼玉戈有关的一切隐患都应当剪除,否则尊师与武林盟的牺牲岂非一场笑话?!”
萧放刀沉声道:“楼玉戈已死,他的人头在敛意门前挂了半月,难道有假?”
“旁人就罢了,你我难道不知楼玉戈疯病发作是何模样?从他剑下侥幸逃生者皆道他有脑疾,发作之际性情大变,不仅变得仁义慈悲,姿态语气亦如女子,正似鬼魂附体。这位姑娘既已承认她与楼玉戈的瓜葛,我岂能留这妖魔残魂——”
许垂露目瞪口呆,她不知道何成则居然可以在觊觎秘籍的宵小之徒与除魔卫道的正义之士二者间转换得如此流畅,以至于她竟无法分辨这人是在故作矜持还是当真要取自己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