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向空荡的主位,眸色微沉。何成则离席,应是去处理水涟一事,但这些掌门仍在,说明他走时匆忙,事务尚未交代清楚,水涟做了什么令他忌惮之事么?
腊月初八,她拖到今日露面便是为让这群人看清无阙真貌,确信无阙仍在她手,这番震慑远比何成则虚无缥缈的盟主位有效,接下来数年她仍可以牢牢攥住无阙谱,然后让它与自己一起埋入黄土,如此,才不负所托。
但何成则没有这样的耐心。
无论如何虚与委蛇,无论有没有水涟,这场对峙都在所难免。
萧放刀心神终定,望向杜含容:“杜阁主,何盟主去了哪里,可否相告?”
知她目的是在何成则,众人竟稍松一口气。
杜含容轻摇螓首:“我等并不知晓。”
“啧,好生无礼,作为主人提前离席竟也不告知自己去向。”她冷哼一声,“当真无人知晓?那我还是去问外面是否有人瞧见吧——”
杜含容蹙眉阻止:“且慢。萧宗主,有何要事不能明日造访?何盟主有急务处理,今夜恐难见客。”
明日?明日怕是连水涟的尸体都捞不着了。
他未将地点透露,意思便是有去无回,不必追究,若在平时,萧放刀也就由他去了,但眼下分明不是非死不可的时候,这样平白丧命,委实亏得大了。
萧放刀心生不耐,正要挥袖离开,却听到一人极其做作的咳嗽声,不由蹙眉望去。
众人闻此动静,亦纷纷回头,后头走出个身材矮小、灰头土脸的青年,他一开口,却是个雌雄莫辨的沙哑声腔:“我见着了,萧宗主若想寻人,我可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