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涟被她的直白噎住,无奈道:“是,你既然不想看书,为何坐在书阁?”
何至幽笑道:“你既然不想入赘,为何来此寻我?”
“……”
她掀开书册,将骨牌一一收入盒中:“人总是要做一些无用的蠢事的,掩耳盗铃虽然愚鲁,却有自我宽慰之效。”
水涟皱起眉头:“你认为我来找你是一件蠢事?”
她的容貌大半都被遮蔽在假面之下,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和半边苍白的唇。
“水涟,你知晓致虚楼是什么地方么?”
“还请赐教。”
“它是敛意山庄的藏书阁,也是七年前那场大火发生之地。”她的唇角略显夸张地扬了扬,“因那火险些夺走我的性命,父亲便下令楼中不可置放烛火油灯,夜间闭楼,不许人进,纵有紧要之事,也只能用随珠鳞粉辅助视物。”
“前盟主考虑周全,我也未将火折带进来,不会坏了规矩。”
何至幽噗嗤一笑:“你错就错在太听话,每一步都踩在庄主的圈套里。”
水涟心口微窒,对方言辞不含恶意,但她这样天真轻巧的语气却隐隐跳跃着一种冷酷的残忍。
“如果致虚楼再次走水,会是何人所为?”她怜悯他的愚蠢,只能稍加点拨,“你在众目睽睽之下踏进致虚楼的大门,里面又只有你我二人,自那事之后我就畏火,绝不会让自己沾上半点火星。”
“你——”他愕然道,“我什么都没带,守卫可以作证。”
“是么?”何至幽望向他腰间的软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