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们都病得不轻,两人一块儿请大夫,省钱又省事。”
陶轻策脸色终变:“这里是西雍,不是你的幽篁老巢,水堂主说话要谨慎些才好。”
“哦,你还记得我是绝情宗的人?”他怒容骤显,一剑刺向对方腰间的陶埙,“那就收起你摇尾献谄的惺惺丑态!”
陶轻策未料水涟居然如此“不识大体”,要为这小小玩笑对他出手,一时闪避不及,令埙孔受了那一刺,然而埙体无恙,其后的胯骨却被震得发麻。
他当即拎起刘细草扔到一旁,自己也架手后撤数步。
水涟比他年轻几岁,但出手已十分阴狠巧诈,仅这一招他便料定水涟功力不低,加上这厮从萧放刀那习得和湛,若要硬拼他必是不敌。
陶轻策于武道小有天赋,但要处理的门派事务杂冗繁重,不像自家少主即便天生不足也能心无旁骛专心练武,加上他天生散漫,若无人看顾便只疏不勤,时长日久,渐渐怠慢了修炼。
他始终认为,江湖人固然需要武功,但人想往上走,靠练那些粗苯的招式远远不够。
水涟无意杀人,他只想在入庄前撇清与此人的干系,若这些过路的都知晓绝情宗带着一尾巴缠着红绸的木箱欢欢喜喜地驶进敛意,当成聘礼事小,被视作投诚的赔礼才是大辱。
他此番陪行是为帮助萧放刀,只要于她无碍,他为什么要忍受那些对他随意轻侮的阿猫阿狗?
这柄新剑不逊饮河,但锋刃尚未染血,到底显得生嫩了些。
水涟知他有所保留,腕力更巧,剑势更快,迫他后退之余,还裁断了这一路上木箱所绑的绸布,在箱身上落了几道显眼的划痕,这举动终于激怒陶轻策,两人在车尾打得见影不见人。行路过客当然避之不及,车夫护卫也不敢插手,纷纷缩在车后怕受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