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那几人也识得水涟,应不会像周渠那么大度, 至少也要惊讶一下,若他们是周渠新部,该对这一无所获的结果感到不满,毕竟他们与水涟没有交情。
山匪的反应太过平静。
不过这也算不得怪异, 万一只是周渠御下有方, 他们完全信任周渠的决策呢?
萧放刀又问:“水涟可曾说他离开倚魁山是何时的事?”
“他说他那时约莫十四。”
“那就是六七年前了。”
许垂露愕然:“已过去这么久了。”
且不说一个人的形貌声音能发生多少变化,即便水涟少年时与现在并无二致,让周渠一眼就能认出, 即便盗剑一事对他来说刻骨铭心难以忘怀,一见面就非要因此物大打出手——那要如何解释他拿了一袋碎银就轻易放弃夺剑?就为了展现一下自己的大度?
他分明没那么在乎这桩往事。身为一寨之主,周渠不会对一个六七年前叛逃的旧属记忆犹新, 更遑论那把剑和不算好记的剑名了。
除非,来此之前,有人提醒了他。
“还会用轻功么?”萧放刀轻扬下颚。
“会。”
“把剑中和湛收回去,我们走。”
她把剑与伞都扔给了许垂露,自己则踩着叶上白霜飞入深径。
冷雨似乎不会落在她身上,或者说,它们更像是一沾上她的衣襟就被蒸干,化作被她抛在身后的氤氲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