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三位武人在马车上打坐调息,氛围静穆,许垂露无事可做,只能跟着闭目养神,但她没有经过训练,无甚定力,闭了半刻便睁开眼,扒着车窗往外瞧,野外风光是好看的,可眼睛看久了也被风刮得干疼,不宜长视。

她收回目光,从包袱中取出笔墨。

来此之后,她一直有练软笔的计划,不过在闲和居的日子太悠闲,这想法一直被搁置,但现下就很适合用来消磨时间。

笔尖蘸上浓墨,她运起内力稳住平衡,在纸上落下了几句诗。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

她的字不能算丑,但实在太久未练,僵硬得如孩提初次握笔。而且盯着这些熟悉的意象,她莫名想到了萧放刀那日粗暴的拆诗教学法,遂忍不住抬头瞄她一眼。

然后笔就不受控制地开始摸鱼。

紫毫小楷笔锋纤细,画起线条来流畅顺滑,三两下就勾出了三个圆。

这三人一齐闭眼打坐的乖巧模样倒是稀罕,很值得拿笔记录一番,许垂露画了大中小顺次排列的三个q版小人,统一的表情,统一的坐姿,只有衣饰发型略有不同。

配上那句被她写得分外稚拙的诗,竟然颇有谐趣。

然后她眼前闪过一截长袖残影,宣纸顿时落入对面之人手里。

萧放刀执纸看了两眼,又将它送回许垂露膝上。

继续闭眼,恍如未动。

“?”

许垂露被这种明目张胆偷看的行径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