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彰目光一顿。

“而我奉上的这封信,喻示着无论萧放刀去或不去,庄内都有人能如愿,这样,她就不得不思量其中得失了。”

尤彰思而生骇,愣愣道:“二小姐心思剔透,将来一定……”

“若我是男子,你可以说‘大有可为’,若我是个健全的女子,你至少也能说‘觅得佳婿’,现在嘛——你的嘴上春风就不必往我这里吹了。”

“……”

“庄主未必想不到这一层,但他是个光明磊落的大丈夫,又更相信自己对萧放刀的了解,定是不屑用这种伎俩的。”她对着铜镜,以指轻点鹤喙上的春兰,“就像呵气如兰的佳人,口中绝不会吐出诟谇谣诼之辞。”

屋外传来轮椅唧唧嘎嘎的呜咽。

尤彰忽然道:“属下还是把‘得意’推进来吧?”

得意是那轮椅的名字,在她最失意之时,它却获名“得意”。

少女笑道:“尤大哥连得意受冷都不忍心,自然也不会忍心令我被误解,是吗?”

俊朗的青年终于合上双眼,发出一声妥协的长喟。

……

许垂露正大口大口地往腹中灌水。

这补药着实厉害,她一连喝了数日,体力一直处于满溢状态,上限更是被强制拉到了一百。就是副作用也大,白日口干舌燥,夜里也不得安生,闷得躺不下,渴得睡不着,只能靠喝水稀释药性以获得短暂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