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意直接从指尖窜到了面颊。
可以想象玄鉴当时是怎么向萧放刀描述自己的畏冷程度了。
“碧须真人送我回来后,风水两位堂主先后替我把脉,皆未看出我中的是什么毒。”玄鉴道,“风堂主精于毒蛊之术,水堂主亦略通歧黄之术,碧须真人更是经多见广,三人却无法断定此毒毒性如何,会何时发作。”
许垂露眉心一跳。
“那包解药他们也细细看过,一般而言,解药与毒药相生相克,从解药中可窥得此毒特性,然而这解药所含药材都很寻常,看不出什么端倪。我们都以为这药恐怕无用,但当我饮下后,脉象之乱的确平息了。”
“所以,这下毒者是个高手?”
玄鉴肃然点头:“对方对剂量的控制极为精准,起初,我只喝下半包,不见半点起色,水堂主又说,那送药人叮嘱解药必须全部用完,不可存留取之心,否则药石罔效。我只好再饮下剩余半包。”
许垂露眸色微沉:“这是怕留下证据啊。”
“不错,若是庄内斗争,对方应不希望被山庄其他人知晓自己的这点动作,所以请帖与庄主何成则送来的没有区别,下毒解毒也未留下痕迹。”
“可是他们的人露了脸,怎么会毫无痕迹?那个轮椅少女,还有在香风阁送信的、来绝情宗送药的……”
玄鉴摇了摇头:“水堂主说送药者是个相貌普通的青年,像是随便从街边雇的,而给我们送信的那位……许姐姐,我未能记住他的长相,在我的记忆中,他的五官很模糊。但我认为,我们与水堂主见到的是同一位。”
因为所有见过此人者——水涟、玄鉴、守门弟子对他的描述都是“普通”。
许垂露顿感骇然。
她发现自己也想不起来那人的长相。这对她来说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她对人脸上的五官肌肉都无比熟悉,脸盲这种毛病从未发生在她身上,她见过的每一张脸都会被她刻进脑内素材库——她记得阮寻香眼下泪痣的位置、记得碧须子眉间皱纹的形状,却不记得那个与她有过正面交流的男子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