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淫僧。”她冷嗤。
“后来,妇人便派她的女婢备好帷幄,收拾禅房,很快,房内灯灭……”
风符面上一热:“你、你确定要讲这个?”
他低低发笑:“阿符,我还什么都未说,你想到了什么?”
“……”
“然后,屋外传来行蕴的惨叫和狺牙啮垢嚼骨之声,还有一句大骂:‘贼秃奴,遣尔辞家剃发,因何起妄想之心?’”
风符怔了怔。
“寺僧赶到,破墙窥之,发现那妇人与女婢是两个长比巨人的夜叉。你看,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但死在夜叉啃噬之下,恐怕是风流不起来了啊。”
白行蕴讲得格外流畅,显然早已将这故事烂熟于心。
风符看着他:“这故事确有警醒世人之效。不过,由你讲来……你是在讽我是那夜叉?”
对方一笑:“阿符认为自己是夜叉?那你该做的便是杀掉那个妄动邪心的淫僧。”
风符蹙眉,蓦地想起那天白行蕴随口接的一句话。
——若你仍这么不知廉耻,我便……
——杀了我?
或许在他心中,自己所为与要他的命无异。
直至此时,她仍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她与白行蕴在彼时都对对方有所隐瞒,那是一个互相利用的意外。
但她无法对这个结果视而不见,要真正断绝与他的瓜葛,就非得找到一个解决孤心的办法不可。
杀了他,未尝不是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