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断续岂敢再看,闻言迅速移步离开了。

风符坐在汤池之岸, 对咫尺之距的湿裳美人道:“你泡在水里还要穿衣服?”

他转过头来, 拨开冷水与寒雾,仰首与风符相视:“阿符不喜欢, 下回便不穿了。”

那张可憎又可爱的面孔几乎贴在她的手侧,只要她稍稍抬腕,便能轻而易举地抚上他的面颊、捏住他的下颚,尽情地俯观赏玩。

她的目色被这绮念染得暗冥不清。

“你打算嫁给我了么?”

他用一种期待与恳切的语调发问。

“……”

风符将一只手探入寒泉, 撩出淙淙水声:“小雪之日泡这寒泉, 白掌教当真是冰肌玉骨,好生风雅。”

“阿符是不是听说了什么?”白行蕴露出笑意,“怎么担心起我来了?”

她镇定开口:“我都已知道了。”

“知道何事?”

“知道你为何要娶我。”

“哦, 为什么呢?”

风符不答,反而问道:“这几日正是你发作的时候?浸在这里有用么?”

白行蕴的笑容似是终于被寒气冻得僵住了,他微微垂目, 任水汽在他眼睫上停驻一阵,再抬眼时,便有莹澈玉珠从其上滚落。

“你今日来……想做什么?”

他失去伪装的声音有一种秋叶飘零、江流散涣的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