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与他外貌截然相反的阳烈与宏大——玉阙琼宫里住着的并非霜毛白鹤,而是一只浑身燃着炎炎凶焰的三足赤乌。
他的剑无法损其分毫,正如柔软的细绢无法镌刻坚硬的玉石。
饮河剑本最擅以柔克刚,但过于悬殊的刚柔相碰,则成了他一厢情愿的蚍蜉撼树。
他的劈、砍、挑、刺全被阻断在金光流溢的锦绣衣袍之外。
对方未折软剑,却将他的剑势摧毁于发轫之始。
白行蕴手无寸铁,只以身法相避,两道白影交错间,他佯狂一笑:“为虺弗摧,为蛇若何?”
水涟心中一惊,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是一句傲慢而坦荡的提醒——白行蕴要出手反击了。
可他知道又如何?难道还能在此刻弃剑投降么?
他收回剑的乱势,将一切力量汇于末端,聚神一刺。
这一剑来势凶猛,非从前可比,白行蕴非正面相接不可。于是他抬起了手,玉样的指骨如拈花、如折枝、如拂雪向那剑尖伸舒而去——
水涟冷笑,徒手擒剑,猖狂之至。
但就在下一瞬,他的的神情凝固了,白行蕴的动作也停住了。
青锋冷刃间,居然升起一团黑色烟雾,这份浓黑在这两位的白色衣衫的衬托下醒目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