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饭的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弟子,脸颊上泛着朴实的皴红,眉眼却很精致,每次过来,都只乖巧又冷漠地放下食盒便走,完全不理会许垂露的招呼或询问。
她想,攸心居并不仅指那间屋子,而是这一整片……禁地。
[宿主,您该去看看萧放刀的情况了。]
朝露提醒道。每当它发出这样的指令时,她都会觉得它像一个苦口婆心劝浪子回头的老母亲。
【我每天都去啊,还会送水和干粮——结果第二天还得我自己拿回去。】
[她需要的或许不是食物,而是您的陪伴。]
【我在那里对她没有任何帮助,不是第一天就试过了么。】
[您应该进行多维度的尝试——]
【再试几次?敢情不是你去送命?】
许垂露不再理会朝露的说教,这几天除了解决基本的生存问题,她还在不断尝试自己的想法,提取“质”的过程非常唯心,成功率和消耗值都差异巨大,毫无规律可循。但朝露说得不错,越纯净、越抽象的东西越难提取,而她需要的正是这种能够挣脱樊笼、回归本真的质。
她刚晒完衣服,将木盆立在墙角,一踏进入厢房大门,就瞥见一道人影。
一连几日的独居生活让她对兀然出现的来客感到万分惊恐,她趔趄半步,扶住门框,打了个悚然的嗝。
那人缓缓转过头来,露出那张半掩在长发里的过分冷白的脸。
数日未见阳光,萧放刀的气质沾染上一股发霉的、湿冷的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