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他跟诺娃确定将计就计，配合维吉尼亚深入虎穴的时候，这次任务的首要目标便放在蒙亚帝国十三皇子哈利法克斯·斯图尔特身上，因为无论是帝国所进行的各种禁忌实验，还是军队、皇族、政治方面的情报，都装在皇子殿下的脑袋里。

营救马里恩·邓肯与佩恩·卡特罗是第二目标，如今前者已经顺利救出，后者么……虽然有些遗憾，但事已至此，除去接受还能怎么办？

说起来他与佩恩·卡特罗的关系就像欧阳兰兰对他的关系，谈不上有多么深厚的感情。对方救了老马里恩，他对欧阳兰兰与约瑟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某种程度上讲，也算是扯平了吧。

而雅典娜只是第三目标，毕竟她现在是一条丧家犬，唐方想要捉住她一方面是为完成拜伦的心愿，一方面也是要彻底解决双方矛盾。不然总有一只充满恶意的猎犬在背后盯着，准备在他虚弱时扑上来狠咬一口，终归是一件令人不爽的事。

至于杜威·汉瑟尔……已经不甚重要。因为那个家伙知道的东西，哈利法克斯·斯图尔特都知道。那个家伙不知道的东西，哈利法克斯·斯图尔特也知道。

感染者尾后射出的脊针刺入皇子殿下后脑，艾玛开始筛选可用情报。

这时马里恩·邓肯已经从佩恩·卡特罗身亡的打击中恢复过来，望望房间里横七竖八倒着的血狼勇士，再看看唐方身边出现的巨大爬虫，露出一脸茫然神色。

他不知道那东西怎么来的，在对哈利法克斯·斯图特尔做什么，同样不知道事情为什么有种阴谋的味道，好像……好像自己错怪了维吉尼亚，唐方似乎利用了欧阳兰兰与约瑟夫，因为单纯从事件结果来看，13皇子与杜威·汉瑟尔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踌躇一阵，他向着唐方所在位置走去。

……

在感染者汲取哈利法克斯·斯图尔特记忆的时候，埃塔-3空间站底部机库打开，雅典娜驾驶的黄昏之翼号仓皇离开起降平台，还没有飞出多远，尾部推进器喷出刺眼光华，舰身化作一道璀璨光爆消失不见。

哈利法克斯·斯图尔特昏了过去，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幕。如果他清醒着，只怕作为高贵的皇子都会忍耐不住破口大骂。

他为逃命所做努力最终却为雅典娜做了嫁衣。结果是成全了他人，牺牲了自己。

另一边，由唐方所在舱室通往穿梭机码头的路上，杜威·汉瑟尔正气喘吁吁地看着后面同样气喘吁吁的维吉尼亚。

“臭女人，你还真是阴魂不散。”那把蝴蝶刀还插在他掌心，只是鲜血已经不像以前般快速流淌。他的脸色很苍白，一是因为失血过多，二是因为跑了一段时间，体内消耗巨大。

“杜威·汉瑟尔……我跟你还有帐要算。”维吉尼亚寒着脸往前逼近，手里捏着那只高跟鞋，又长又尖的高跟在走廊不甚明亮的灯光下闪烁黑色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