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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用刀划花女人的脸来阻止她与街头贩卖毒品的小混混偷情吗?”他回过头来,看着唐方与唐林说道:“他会……”

“他”是指屋子里的男人,“女人”是指屋子里的女人。

第四个房间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我离开江北区的时候这间屋子里还有一位老妇人独自生活,她眼不好,看不清一米外的东西。那时我会想屋子里的导盲犬比她的三个儿女还要可靠。我离开后的第二年导盲犬没了,据说是被前面街区的游荡少年毒死,因为它会在半夜乱吠乱叫,很烦人。第三年的时候老妇人被发现吊死在自己的房间里,尸体已经高度腐烂,散发着浓重的恶臭。”

库德莉亚忍不住打个寒战,觉得屋里还有徘徊不去的怨灵在念着导盲犬的名字。

桑德路·西德走到第五个房间前,望着陈旧的锁具说道:“这个房间一直没人居住,以前没有,想必未来也不会有……”

他沿着廊道底部楼梯走上二楼,在第一个房间前站定,看着积了一层灰的合金门与旁边那双破破烂烂的皮鞋,说道:“8年前这里住着一个小偷……嗯,他从不偷富人的东西,只会找女人与孩子动手。”

第二个房间的门口放着一台自行轮椅,看起来很脏,有灰土也有血迹。

“8年过去了……我听说维克托莉娅的生意变得更好了。”他回头望唐方说道:“知道她是做什么生意的么?乞讨!只不过以前自己乞讨,现在多了个残废小孙子一起工作,就是不知道这个小孙子是从哪里来的,据说瞎了一只眼,残了一只手,还断了一根腿……”

他很平静地讲述,没有慷慨激昂,也不闻唏嘘与慨叹,然而这些话落入罗亚斯耳中,却没来由感到背寒心冷。

房间里传来一声惨叫,听起来像是孩童遭受打骂。

“看到维克托莉娅还有许多力气活着,我就安心了。”桑德路·西德继续往前面走去。

唐方看着那台破旧自行轮椅,心情很复杂。他是该感叹生活是怎么把人变成鬼的呢,还是愤恨老妪的卑鄙恶毒呢?又或者不齿她对这个世界所余不多的善良的伤害呢?

前方传来桑德路·西德的声音:“莫尔斯年轻的时候在一家矿产企业工作,算是一个小头目,对上阿谀奉承,对下百般刁难,用你们的话来讲是一条忠心耿耿的狗。然而有一天他喝的酩酊大醉,又无视周围人劝解去操纵矿机,最终酿成2名工人死亡的恶果。他效忠的人没有设法为他脱罪,反而一脚踢开。于是莫尔斯蹲了5年牢,刑满释放后便来到江北区,以帮人暴力收账为生。”

然后他继续往前面走:“指着一道落锁的房门说道,这个房间的主人是一对夫妻,平时在靠近主干道的路上做些小生意,不偷不抢,早出晚归……然而附近的人都不会到他们那里消费,因为都知道这对夫妻善于以次充好,缺斤少两。他们的确不偷不抢,他们坑蒙拐骗,目标么……大多时候是那些过路人。好像这几年攒下些钱,全家搬去莱德江南岸了。”

桑德路·西德继续上楼……唐方犹豫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这次贫民窟走出的市长大人没有像之前一样挨家挨户解释里面住着怎样的人,有怎样的来历,怎样的故事。他往前走过一程,忽然在一个半掩的房门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