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必要骗你么……”

“梅亚尔是中间人，梅亚尔就是中间人……”托马斯轻声叨念着：“原来红皇后不只是用来考核执政官的人工智能，还有这样的功用。这……真的让人难以接受。”

看完唐方提供的情报，老头儿对红皇后因己消亡的愧疚一扫而光。

“中间人骗了我们，龙语者骗了我们……骗了我们所有人。”他目光呆滞地嘟囔着，看起来精神受到很大刺激，无法控制思维，更无法掩饰心中的失望与愤怒，完全没有了初次同唐方等人见面时的睿智与稳重。

烟不知何时被点燃，手指抖动间，灰烬落在有些凌乱的西装表面，有些脏，很碍眼。

托马斯到底是银鹰团的执政官，见过许多风浪，在烟气的刺激下很快调整好心态，知道现在不是懊恼与控诉的时候，如何解决眼前危局才是关键。

“既然你的手中掌握全部证据，为什么不告诉霍夫曼与辛迪卡，而是顺应梅亚尔的打算，同银鹰团海军兵戎相见？”

唐方一面将da扔给诺娃，一面耐心解释道：“如果我就这么跟韩照等人讲道理，他们会冷静下来倾听逆耳之言吗？有些时候，必须给予对方重视自己的理由，才能站在对等角度去交流与谈判。”

“就像你说的那样，银鹰人武勇有余，变通不足。我这样做也是给韩照、辛迪卡那些人一些教训，让他们真正了解你的想法，认识到银鹰团社会风气必须有所改变的事实。”

托马斯叹了口气，不再开口。他力求和平解决这件事，可是发展到最后还是落得兵戎相见的结果，无论是站在个人感情角度，还是从家国大义出发，对于他而言都是沉重打击。

诺娃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微明，随手按下控制台角落一个按键。

托马斯抬头望向窗外的世界，脸上有犹豫、悲情、茫然、失落，以及并不浓烈的愤慨。

他有足够理由愤慨，不只是他，整个银鹰团全体国民都有足够理由愤慨，因为事情并不像上届政府宣传的那样，苍蓝革命后银鹰团迎来救赎之光，起码在一个关键问题上，龙语者与中间人骗了他们，也可以说耍了他们。

霍夫曼拼上老命警告除银鹰之翼首都卫队外的银鹰团海军战舰保持克制的时候，情报人员硬着头皮打断他的举动，将一台da递过去。

在这种关键时刻被人打扰自然不会产生愉悦感，可是还没等发作，看到da上记录的内容，第七执政官阁下的脸好似突然风干的面皮，愤怒的邪火被压了下去。

“这……这是……”他瞪着铜铃大小的眼珠望着眼前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