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在同一时期,阿罗斯与布哈林所在的龙骑兵小队接到最高安理会方面的通讯,指点他们伪装成由暴乱者手中救回瓦莱莉亚·阿波罗的样子,对雷昂·阿波罗的住所发动突然袭击……只要能够生擒目标人物,最高安理会方面就有足够能力取得郎基努斯系统的控制权,这样一来便等若拿住艾哈军政府七寸,将拉格拉斯恒星系统变成革命根据地,为达成最终目标迈出坚实一步。
事情并没有按照最高安理会设计好的剧本发展。
阿罗斯所在的龙骑士小队的确去了雷昂·阿波罗的官邸,却拒绝遵照最高安理会的指示发动突然袭击,擒拿关键人物。而是选择相对温和的法子,让瓦莱莉亚·阿波罗去说服他的父亲认清形势,顺应时代潮流,站到革命者一方。
龙骑兵小队之所以违背最高安理会的意愿,选择走这样的道路。
一是因为龙骑兵小队在行动过程中发现一些疑点,比如最高安理会好像在进行某种生物实验,并不是一个单纯的职能部门,再比如理事先生们没有深入暴乱发生地领导革命,只是不停地在社会层面制造混乱与冲突,试图让水更浑,根本不像联络人对他们宣扬的那样,理事长先生是一个光明磊落,立志为银鹰团带来救赎的人。
二是因为阿罗斯与队长海尔曼(布哈林曾经给唐方看过的照片中,前排七人里面中间那个肩膀纹着红唇与火焰的男人)的坚持——同瓦莱莉亚·阿波罗相处的这段时间,他们看到了一个乐观、开朗、积极、善良的女孩儿,她没有豪门大小姐的傲慢、清高、任性,身上也看不到那些所谓名媛淑女的势利、心机与善妒,当明白龙骑兵小队的追求与革命者的渴望后,她变成了他们的同志。
瓦莱莉亚希望他们能够给她一个机会去说服雷昂·阿波罗,而不是用暴力手段去完成这场革命。作为艾哈军政府二号人物,如果雷昂·阿波罗倒向他们一方,接下来的道路会更加平坦,更加顺利。
站在海尔曼与阿罗斯等人的立场上,一方面对最高安理会生出不信任情绪,一方面又必须推进革命发展,他们更乐意看到瓦莱莉亚改变雷昂的心思,让郎基努斯系统成为革命者的武器,而不是诸位理事掌心的工具。
在阿罗斯的劝说下,海尔曼最终同意了瓦莱莉亚的提议。
当然,他们也做了二手准备——在瓦莱莉亚无法说动雷昂·阿波罗的情况下动用武力手段逼迫目标人物就范。
正如最高安理会所做计划,他们带着瓦莱莉亚抵达雷昂·阿波罗的住处,让父女见面。
他们不知道瓦莱莉亚跟父亲说了些什么,总之雷昂·阿波罗同意面见海尔曼,就还政于民,军队国家化的问题进行交涉。
就在这个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龙骑兵小队中一名叫做阿勒耶夫的士兵突然发生异常变化,从一名人类化为某种生体兵器,对雷昂·阿波罗发起进攻。
谈判就此中止,护卫们拼命抵挡生体兵器的攻击,以便为雷昂·阿波罗安全撤离赢得时间。至于龙骑兵小队的人,自然被定性为恐怖分子,受到驻防部队的子弹关照。
就是在那场冲突中,阿罗斯等人认清了最高安理会的真实面目,意识到自己这些人被人利用了。同样也是在那场冲突中,海尔曼为救老兵身死。
看到这里,唐方想起当初在鹿纳尔太空监狱李冉与阿罗斯的对话,老兵口中的最亲密战友与救命恩人,应该便是指海尔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