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林……顿……”她轻声念叨那个人的名字,忧伤如潮水一样漫在脸上。
他知道自己有些失言,想了想,转移话题道:“他真的很幸运,能够有你这样的朋友。”
这句话里的“他”,不是哈林顿·哈里斯,是唐方。
凯莉尼亚苦笑着摇摇头:“这何尝不是我的幸运,不……我们的幸运。”
“是啊。”巴菲尔揉揉微寒的老腿,抬头仰望天空,用低沉而缓慢的声音说道:“老公爵可以瞑目了。”
她拿起右手边的近视镜,将那本《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抱在怀里,起身往观景区入口走去。
“这里湿气太重,对你的身体不好。”
巴菲尔没有动,依旧仰望天空那几朵虚构的云团,好像康格里夫在对他微笑。
他是老公爵最倚重的人,也是最信赖的人,同样是最好的朋友、战友,还有……酒友。
凯莉尼亚踏着通向侧门的青石小径,消失在青竹掩映的地方。
虽然登上“晨星号”不久,她却已经是最了解唐方性格的几个人之一。
她知道他不可能答应克莱斯顿的提议,艾琳娜还小,这样做很不道德,而且他不能无视克蕾雅的感情,更加讨厌把婚姻与政治混为一谈。
哪怕事情已经发展到这样的地步,他仍然习惯做一个平凡人,试着无愧所有人,试着无愧本心。
这可能么?这不可能!
凯莉尼亚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些无奈,那些命运里的残酷。
“晨星铸造”如果只是“晨星铸造”,它永远不可能成为一种推动历史前进的浪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