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很凉,在微微颤抖,鬓角散乱的发丝挂在苍白的脸颊,时而蹙起的双眉让她看起来就像一个在做噩梦的小女孩儿。

对,现在她完全就是一个惹人怜爱的小女孩儿,而不是那个严于律己,铁面无私的姽婳女将。

这真的很让人心疼。

他忽然发觉自己亏欠她许多,尽管这有她本人的原因,比如有时候故意躲着他,故意装糊涂,忍着心酸把他推给克蕾雅。

但不可否认的是,自己对她的关心程度的确没有克蕾雅与芙蕾雅高,总是把她当成一个有能力照顾自己,从不会斤斤计较的人,而忽略她也是一个女孩儿的本质。

他会由着芙蕾雅性子闹,会跟克蕾雅说情话,会吻她的脸,她的唇,但是对周艾……他又做过什么来表达心里那份情愫?

没有,什么都没有!

他已经习惯从周艾那里获取,而不是付出。

克蕾雅的梦想是推翻斯图尔特家族的暴政,还蒙亚人民一片朗朗青天。

芙蕾雅就是单纯的想跟他在一起,永远不分开,所有敢于阻止她跟自己在一起的人都是敌人。

唯独周艾,从没想要自他身上得到什么,只是不停的付出,再付出。

他很愧疚,又很心疼,如果可能,真的希望躺在病床上承受痛苦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她。

瓦伦丁望着他在白色床单映衬下有些落寞的背影,说道:“我们对‘吞噬体’的了解太少,以往获取的吞噬体样本都是人为调制后的产物,如果能够得到原始样本,或者最高安理会的科研资料,说不定能够找到克制吞噬体的办法。”

“可惜这很困难……没人知道他们目前在哪儿。”

最高安理会自从苍蓝革命末期落败瓦解,余孽便由明转暗,彻底蛰伏下来,选择慢慢发展,以图东山再起。要想获得他们的踪迹难于登天。

连银鹰团这样的国家势力都找不到他们的老巢,何况是“晨星铸造”。

唐方没有立刻回话,他忽然想到当时降落在“鲁尔赞”的运输小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