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历史上那些玻璃厂、水泥厂、电镀厂之类的企业,资本家不是同样将利益建立在对工人身体的伤害上吗?

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下工作,时间长了很容易患上慢性病,一步一步走向死亡,而在这里,对于莫里斯奴而言,区区皮外伤算得了什么?他们的身体素质很好,三五日的功夫便会复原如初。

所以,越来越多的人认为,这就是一项特色服务,仅此而已。

水晶通道的尽头是一个悬于20米高空的平台,上面站着一些旅客,三五名“堕天使”的工作人员,角落里还有几名荷枪实弹的安保士兵在来回巡逻,以预防出现什么特殊情况。

波伊尔操纵磁悬浮设备在平台边沿停下,3人相继走下,来到中央控制台前面。

“堕天使”的工作人员正心无旁骛地操控着电子设备,身前是巨大的显示器阵列,记录着每一个囚室内的影像,以及囚徒的健康指数。

“可惜时间不允许,如果是一些特殊的节日,你还会看到囚徒们提供额外的活动项目,比方死亡竞速,徒手斗兽之类的。”

波伊尔倒背着双手,一面走,一面解释道。

唐方默不作声,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监视器阵列上的画面。

房间很大,却很憋闷,没有清爽的风,也没有草木芬芳,只有弥漫在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以及大型排风扇转动的沉闷嗡鸣。

他指着一台监视器上身缠白布,好像木乃伊一样固定在医疗柜里的人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一名40岁左右的女性回头望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波伊尔从旁边走过来,与他肩并肩站在一起,淡然说道:“你有仇人吗?”

“有。”唐方说道:“很多……”

“但是对一般人来讲,一生中可以恨的人不多,它们有些可以消散,有些不仅不能消散,或许会贯穿整个生命,当仇恨越积越多,而你又没有能力去宣泄的时候,你会怎么做?”

唐方一下子懂了。

“他们值多少钱?”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