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温柔一点,她或许会微笑着打掉那双占便宜的咸猪手,毕竟唐舰长原本就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人,可关键是狠狠按压不说,嘴里还念叨着什么“放开我,放开我……”,搞得好像被占便宜的是他。
舰长大人的无耻程度已经没了下限,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乎,盛怒之下她扬起手,然后落下,舰长大人的左脸便被盖了个很有特色的章。
其实打完她就后悔了,她害怕真的打疼唐方,她不是诚心这样做的,不过是下意识的行为,她想解释……哪怕他的手还放在自己的胸口。
不过听到那声“hi!”后,她释然的同时,又有一股莫名怒火好像常春藤一样攀上心头,这家伙的脸皮究竟厚到什么程度。
她心中有怒气,也有笑气,更有一种叫做“没脾气”的情绪在胸口心畔萦绕,如果说她是一只白鸽,那舰长大人就是一张巨网,如果说她是一条随溪水东去的锦鲤,那他就是淙淙涓流中一具竹篓,只怕这辈子注定是无法逃出他的手掌心了。
“嘶……”
唐方深吸一口气,神情慵懒地蜷缩起身体,然后又舒张成一个“大”字,将棉被一角蹬下床,顺势在枕头下面拱了拱,徐徐说道:“天亮了么?”
克蕾雅觉得自己快崩溃了,双眼直盯盯望着他,一字一句道:“你应该问天黑了没?”
“哦。”唐方点点头,问道:“天黑了没?”
那种专注,那种认真,那种煞有其事,就好像刚刚睡醒的3岁小孩儿。
“赶快起床,有客人来访。”
克蕾雅发现她已经彻底败下阵来,舰长大人插科打诨转移视线的本领简直登峰造极,她想说其实他不用这样的,被吃豆腐这种设定她已经渐渐习惯,当然,这是心里话,也只能是心里话,她做不到周艾那样敢爱敢恨,她放不开……因为她叫克蕾雅。
“有客人?”扭头瞅瞅窗外,有月华洒下,均匀的在地面铺开,如同一层银纱。
没有回应,克蕾雅早已离开房间,顺势把门掩好,因为她知道,舰长大人睡觉一向不穿睡衣,他的春光或许不怎么值钱,但姑娘的颜面却很值钱。
……
唐方以为是“漫游者科技联合体”派来的人,只草草穿上衣物,靸着拖鞋直奔一楼。
十几秒后,他第一次觉得乘电梯下楼是一个错误,天大的错误,如果能重新选择,他会毅然决然的走楼梯……不,楼梯也不走,干脆赖在卧室继续睡懒觉,因为他看到一个不想见,于情于理却又必须见的人——银河妖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