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方闻言身子一僵,面皮连续抖动几下,他算明白了一笔账,克蕾雅手里最多150万,怎么可能捐出163万5?那剩下的13万5哪里来的?

侧耳倾听一下走廊传来的动静,他苦笑着摇摇头,怪不得小丫头撅着嘴不乐意,感情克蕾雅把她的零花钱也一股脑捐了出去,偏偏克蕾雅的身份特殊,捐款行为又出于一片善意,唐芸发作不的,只能将一腔怨愤发泄在丘吉尔、白浩俩人身上。

一捐捐100多万,这妞儿比唐芸还大手大脚,这要真把她娶回家当媳妇,还真地提防着她点,万一哪天心血来潮,要把家业一股脑都捐出去,英明神武的舰长大人岂不要露宿街头?连嘿咻的地儿都没有了?

善良不是错,善良到软弱就不对了……

其实唐方心里很清楚,克蕾雅不是行事没有分寸,而是“救赎者”留给她的印象太深刻了,她只是想尽可能多的去帮助那些受难平民。

金色的发丝在他眼前铺开,如同阳光织成的星辉瀑布,那么的耀眼,带着沁人心脾的芬芳。唐方低下头,将脸埋入她如水的金发中,缓缓闭上眼,轻轻抚摸着她柔滑的背。

今天的她穿了一件奶白色低胸吊带衫。

唐方隐约记得这件吊带衫属于周艾,因为记忆中克蕾雅除了军装与运动装外,再没有其他款式的服装,于是,他的手僵在姑娘背心,好像被寒冰凝结一般。

克蕾雅没有察觉后背的细微变化,仍旧半眯着眼,嗅着唐方身上由于老兵吸烟所致残存的劣质雪茄味,没来由竟是有些呼吸急促,脸蛋微微泛红。

以前由噩梦中惊醒,周艾也会这么抱紧她,轻轻拍打着她的背,那时她会觉得很安心,很温暖,慢慢忘却记忆中那些冲天而起的蘑菇云,那些撕心裂肺的哀嚎,父亲母亲渐渐远去的脸,还有半边身子被压在废墟下满头华发的爷爷。

而此时此刻,却有着一种异样的感受,雪茄的烟味很呛鼻,却恰似一条轻轻拨动心弦的手,让她情不自禁有些脸红与气喘,她知道这是动情的表现,很彷徨无措,却又陶醉其中。

“哥!”

突如其来的一声惊呼打断沙发上心情迥异的两个人,克蕾雅飞快地由他怀里挣脱出来,红着脸往旁边挨了挨,双手捧起茶几上的咖啡杯,将整张脸埋在淡淡的水汽后面以掩饰尴尬。

唐方脸色不见变化,回头望向身后,唐芸笑得就像一只偷到腥的猫咪,快步走到沙发正面,一屁股坐在他的另一侧,然后转换表情,露出一个讨好的笑。

“哥,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是不是没钱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