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道烟龙由天空坠下,轰!烈焰腾空,蘑菇云翻涌而起,强烈的音爆将玻璃窗震得粉碎,尖锐的破片如同雨点一般激射而出,打在沃特斯、豪斯曼等人的身上。
绿色的军装转眼被鲜血染红,价值百万的名贵西装就好像手术室用来擦手的消毒毛巾。刚刚还在举杯同庆的接风派对,眼下却成一场践行宴,至于此行的目的地,是地狱!
“出了什么事?出了什么事?”科迈罗紧搂着桌角,神色仓皇的大喊着。
雷克托的一号人物罗杰子爵从长长的餐桌下面爬出来,狼狈的就像一条狗:“科迈罗,科迈罗?这到底是怎么了?哪儿来的核弹?是哪儿来的核弹?”
“先别管哪儿来的了,快走,去避难所。”梅尔维尔将罗杰·菲列特由地下拉起来,背起他转身朝后门连接走廊跑去。
坦尼森、昆娜、豪斯曼等人的安全问题,他已没时间顾忌。第一枚核弹爆炸的地方还在50公里开外,第二枚核弹已经到了35公里左右。不管策划实施这次攻击的是谁,苏拉威亚宫是一定不会放过的,再不走,大家都得死在这里。
罗杰·菲利特与奥尔德里奇不同,两者虽同为总督,但后者却是出身军人世家,而他,则是一名标准的政客。他可以在宫殿里挥斥方遒,书生意气,可以在政坛上呼风唤雨,兴云作浪。但是,在战场上,面对连绵的炮火,翻腾的烈焰,这个恋母情结到变态的优雅贵族只能是瑟瑟发抖,吓得满脸发白。
奥尔德里奇可以无畏死亡,那是在战场上训练出来的,罗杰可是政治世家出身,在他眼中,打仗是粗人干的活,与他注定无缘。
他怎么都想不到,优雅高贵如他,在灾难面前,会像一条狗一样钻餐桌,会吓的连站都站不起来,只能让梅尔维尔背着他撤退。
是谁干的!到底是谁干的!那些叛军?怎么可能,面对等离子炮、600枚中子弹的连番打击,绝对不可能活下来。难不成是兰斯洛特勋爵?是他要让自己这些人死?为了把戏演的更加逼真,为了取信于民?
就算利刃悬在头顶,生死徘徊一线,尊贵的罗杰子爵满脑子想的仍是阴谋,政治。
“啊……啊……救命,救命,谁来救救我们……”瞎眼的坦尼森就像一个东倒西歪的醉汉,撞翻一张张桌椅,然后被绊倒在地,被那些钢钉一样的玻璃渣子扎成一只鲜血横流的刺猬。
昆娜·奥斯丁也好不到哪里去,破碎的玻璃片将她那张拉过皮,垫过鼻子,修过下巴,用过无数营养液,堪比二十五六岁女孩儿的紧致俏脸划的血肉模糊。不知此时的她,站在那些官老爷们面前,他们还会不会色心荡漾。
“罗杰,罗杰救我……”锐物划破了她的晚礼服,一块匕首大小的玻璃碎片整个嵌进她的右胸,鲜血如同狂喷的山泉一样,将她的身体染得一片赤红,几成血人。
卫生部部长豪斯曼捂着血流如注的左臂,发了疯一般朝后门跑去,沃特斯与宣传部部长威廉跟在他身后,狼狈如丧家之犬。
这些养尊处优的贵族与高官们,何时经历过这样的苦难,一向只会拿着稿子在电视台慷慨激昂的歌功颂德的威廉都吓尿了,湿痕与血迹在他那条修身显瘦的奶白色长裤上纵横流淌,这条让无数欲求不满的贵妇人们yy的标志性长裤,眼下却成了一块肮脏臊气的抹布。